*佣兵单人,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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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令上校印象深刻的战役并非所有人都熟知的那场,尽管是那一次令他名声大噪,进而成为了欧丽蒂丝最受欢迎的军官,但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并非那次。也不是其他几次夺下重点攻防处、被报纸点名表扬“可圈可点”的优秀阻击战,更不是他少数失败的对峙———虽然那些确实被他反省了多次,但也不能说是最深刻的。


  萨贝达记得很清楚,如果说狠心一些,那都算不上战役,只是一次伏击罢了。在一个小地方,他们袭扰了一支顽强的地方余支部队。看上去像是会瞬间被他所带领的兵团解决掉的几十个人,却意外地僵持了许久,不过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结局———他们大获全胜。


  但那支小部队的指挥官到最后了都不愿投降。直到那天晚上,他们总算围堵上了那位指挥官。他们什么都没有给他留,同僚、生路、希望,什么都没有给他留,留给他的只有一把枪。

 

  在层层的围兵之下,萨贝达亲自站到了他面前。他想这位指挥官应当知道他也是军队的指挥官,他也知道他来劝降的目的,所以他没有说话。

 

  但出乎他意料的,那个指挥官先开口了。

 

  “我真羡慕你。你能活下去了。”


  他的声音沙哑,似乎是在拼命的呼喊中把声带撕裂了。他拿着枪的手垂在身侧,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星星,他侧着头,就那样直直地盯着上校。他全然没有即将被俘虏或被死神制裁的悲戚,而是在面对这一切时,仍然表现出了一位统领的冷静与从容。


  他们相视。


  萨贝达知道,一定没人注意到他藏在袖口里的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现在说起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但他得承认,他至今想起,他也无法否决他那时刻夹杂的情绪中一定有对这位敌人的敬畏和怜悯。


  “你母亲一定会因此为你感到骄傲的。”那位指挥官说。


  他记得那个指挥官的一切,他垂在眉间的染血的发丝,最后他笑起来时凹陷在脸颊里的法令纹,他咧开嘴时缺失的三颗牙齿、剩下的也被火和灰燎得黑乎乎。他记得他举起他的枪对准他自己的太阳穴并扣下扳机时,从他脑畔炸开的血花的形状。

 

  他记得那晚他破天荒地与士兵喝了半壶烈酒,还抽了一根烟,很呛的烟,他似乎还能说出那天晚上在战壕里难得一见的月亮———他记得它很圆,是蓝白色的,和他记忆中的家乡的月亮很像,纯粹得像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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